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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为什么不喜欢昆十中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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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喜欢昆十中。

当时全市高中的鄙视链是这样的——最好的无疑是师大附中,下来便是昆一中和昆三中,再下来到了昆十中和昆八中,然后......最后垫底的是三十中。(仅供参考)

总之,昆十中虽算不得最好的学校,却也算是一所不错的学校,没错,巧的是,聂耳在这里也读过书,于是我们再次成为了校友。但我,还是不喜欢它。

1.

我不喜欢昆十中的教学楼

但我喜欢楼顶的“天文台”

昆十中白塔校区教学楼地处昆明大饭店对面,与我的小学——盘龙小学遥遥相望,又在小时候圣诞节最爱去的樱花购物中心附近,对面的小巷可以穿到明通巷,穿过明通巷便是昆明市主干道——北京路。可谓四面通透,但正因为它地处闹市区,矗立在吵闹的街道上,与昆二中截然不同,我总觉得它不似教学楼。

且远远看去,昆十中的教学楼灰蒙蒙的,显得威严且不近人情,学校大门常年紧锁,只有侧门作为出入,站满了执勤、站岗的学生及老师。昆十中顶上有一个半圆形的建筑,从入校第一天我们就在讨论,那里面究竟是什么,后来听老校生说是个天文台,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有一天能进去参观参观,谁知直到毕业也没能偷偷瞄上一眼。

据此,有人说那里面不过就是堆杂物的地方,别想得太高大上,直到现在我们几个朋友闲聊的时候,总还要探讨探讨。每个学校似乎都有这么一块禁地,就像小时候童话故事里那些禁忌的门,好在我们由于学习紧张,并没有时间上去犯忌,自然也没有看到什么可怖的景象,放出什么了不得的怪兽,这也算是一大憾事。

2.

我不喜欢昆十中的校规

但我喜欢课间操的卤面

早就听说昆十中的学生都是乖乖宝,于是我的头脑里描摹的全是校服穿戴整齐,黑框大眼镜,黑色书包,手里随时捧着“五三”的“十中宝宝”。入校后认识了很多老十中人,果然和想象中的差不了多少,没错,比起二中的娃娃,他们确实乖的多,但也不是逆来顺受,毫无反抗。

昆十中的校规十分严厉,比如:上学一定要穿年级服,否则便要通报批评。

其实比起我在二中时候穿的班服,昆十中的年级服好看的多,但那个年纪,大家都不爱穿运动服,至少,不爱穿学校里买的运动服,嫌“土气”。无奈,每天一早,站岗的同学、老师就准备好检查“校服”,没穿的同学要记下名字。

平时,大家都会把自己的上衣、裤子穿在年级服里面,到了教室就脱掉,虽然不太雅观,一进教室就“脱裤子”,但大家也都形成了习惯。有时候班裤放在抽屉里,忘了带,第二天只好让小伙伴从临街的窗子扔下来,在大街上穿好,再进校门。

尤其校长突袭站岗的日子,只见整栋楼到处飞裤子、飞外套,真正的“跳楼大甩卖”就在眼前,由于每个年级的衣服一个样,一不留神也不知道谁捡了谁的裤子,谁穿了谁的衣服。同样壮观的穿脱时刻在两节课后的早操时间再次上演——做操前教室里人人死命地套班裤,做完操,大家又集体脱裤子。为这事,老师不知道苦口婆心说了多少次“女孩子呀,尤其是女孩子,难瞧不难瞧。”

说到课间操福利,每个学校都不尽相同,比如昆二中,最大的福利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,而昆十中则更佳,有全昆明最好吃的卤面,有甜咸的炸洋芋,再来一瓶冰红茶。

当年我和我的同桌(也是我的小学同学;也是兜他妈)每天传字条,重复率最高的无非“走,甩卤面”、“走,冰红茶”、“走,图书馆”“走,赶公交”“走,看电影”......当时小卖部还有我们最爱的“黑妞”,各种口味,酸酸甜甜,课间买回来,上课时候就夹杂语文书里传来传去,老师自然不“瞎”,看着我们阳光灿烂的日子,不动声色,只是默默点个名,让我们起来翻译“甲骨文”。

3.

我不喜欢昆十中的“八股文”

但我喜欢《雪国》

说到昆十中的老师,大体分为两种。一种是我喜欢的,另一种自然是我不喜欢的。由于我最喜欢的科目是语文,我们就从语文老师说起——

昆十中的语文老师我一共接触过三个,为什么这么多呢?是因为换班的缘故,为什么频频换班呢?是因为高中分文理,起初,家里人给我报的是理科班,虽是理科班,但我们的语文老师却浸满了文艺气息。她让我们读《雪国》,读《牛虻》,写读书笔记,给我们念她自己写的散文,也念我们写的作文......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读那本无数人推荐过的《牛虻》,但《雪国》却是读了一遍又一遍,我对日本文学的喜爱,究其源头应该就是从那时开始的。

那是一位我喜欢的语文老师,再来说说我不喜欢的语文老师,那是我进入文科实验班时候遇见的老师,没错,她基础扎实,普通话清晰,讲题老道,但她喜欢“八股文”式的写作方式,她几乎代表的就是昆十中大部分老师的气质——中规中矩,你也可以说那是脚踏实地。比如我们文科实验班的历史老师——她是我们的班主任,成天挂在嘴边的句子就是“......好不好?”“......好不好?”

我们自然是嘴上说着“好好好”,心里想着“不好”又能怎样呢。

她总是笑料百出,今天衣服穿反,明天衣服脱线破了洞。但我记得高考之时,她站在考场外与我们挨个拥抱,奇怪的是,我能够清晰的记起中考的画面,却无论如何记不起高考的卷子,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个来自前班主任的热烈拥抱。

那时,我和同桌常常幻想着老师们能穿着芭蕾舞裙站在学校门口跳小天鹅,确实在那个黑暗又昏昏沉沉的年华里,只有幻想里能种着会心一笑。

说起老师,就不得不提起昆十中鼎鼎大名的老师——俞泰红,可惜她没教过我,但关于她的事迹,每一年都在校园里持续扩散散散散散着。

而昆十中教过我的老师中,有趣的老师比比皆是,比如,理科班的数学老师,他对数学抱有一颗绝对的热忱之心,让我们看数学家的故事,告诉我们“数学是可以玩转掉的——”(随即翻转手腕儿);文科班有位物理老师,言行有些浮夸,走路双手甩过肩膀,随时咧开嘴角,冲我们笑着,要我们用心体会物理的乐趣;还有一位生物老师,被我们亲切地称呼为“68”,脸上斑点较多,苦口婆心让我们好好听课,高三那年,听说他的女朋友结婚了,新郎不是他,为此他在厕所里小声抽泣......

当时我们只把这些当做笑料,如今想来,他们应是有梦的,无论是学术梦还是教育梦,他们中的大多数读了研,窝在中学想要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宇宙深处的秘密,却无奈于我们并不能领会,反而哈哈大笑着,如今,不知他们是否还站在讲台上,对科学满心热烈。写到这里,也想说一声“谢谢,当时不懂得,如今体会了。”

4.

我不喜欢昆十中的作业

但我喜欢门口的报刊亭

说到昆十中的作业,只有四个字“枯燥乏味”。无论什么科目,“抄写”总是排第一,于是我们抄了语文抄地理,抄了地理抄历史,抄完历史还得抄*治......无穷无尽。

我们当然知道,这是让自己记住的好办法,说实话也是唯一的办法,但还是无比厌恶,抄上几页便要打瞌睡。且这样的作业没法儿第二天来迅速“抄”完,于是在困十中“抄作业”成为了一个偏正短语,而不是动宾短语。

当然除了让人“*火绿”的作业,我们也得自己找点课外的“玩常”。

还记得当时学校门口有个报刊亭,那是我们格外喜欢的地方,每期《足周》挂出来,每年柯南剧场版上架,报刊亭就是我们的幸福所在,挂着粉红色的泡泡。

最有意思的是,那里藏着S的初恋,印象里她是这么描述的:

当时,我和他的距离只有几厘米,他的呼吸熏在我的脸上,一抬头,阳光正好铺在他的睫毛上,扑哧扑哧的,我在想,怎么会有睫毛这么长的男孩呢,还这么好看。

S的初恋高我们三届,记不清她是怎么要到小哥哥的联系方式,总之高考过后他们联系上了,但最终以小哥哥爆料自己有女票终结了,那一天是七夕,我陪她坐在南屏街哭了一阵,而后我们各自奔赴遥远的大学。

印象里我没有拍过毕业照,或者拍了,我没有取,由于高二成绩不理想,高三我换到了文科平行班,几经周折,整个高中换了三个班的我对“班级”几乎没有什么概念,于是也不想要一张不带感情色彩的集体照。

昆十中于我而言是一个难以描述的存在,我既不喜欢它,但也谈不上讨厌它,不想回到高中,但如今常来常往的朋友里,一半是高中同学。也许,我不喜欢的只是高中——这个人生阶段里数一数二的“黑暗时光”,而恰好,承载它的是昆十中,于是我便也连带着不喜欢它了。

声明:

*本文图片版权归作者及Hey昆明所有,严禁任何形式商用,侵权必究!

主编:张大白

作者

摄影:年年

排版:卷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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