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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馆里的刀疤秘密打卤面高利贷与媳妇的离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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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还未搬家的时候,楼下有一家面馆,他们的鸡丝凉面和油泼面可真好吃。我下班后常常光顾那里,老板是个山东人,离开老家已经很久了。我和他有过几次闲聊,他透露可能再干一段时间就打算回老家过安稳的生活。

有一次,我笑着对老板说:“那以后就吃不到您的油泼面了,真可惜。”老板憨厚地笑了两声,没有多说什么。随着我时不时去那家面馆吃面,我发现经常会碰见另一个中年大哥,看起来和老板很熟悉。他每次点一碗13块钱的三鲜打卤面,偶尔还会喝上一瓶啤酒。这个大哥穿着普通,但却散发着不凡的气质。

每次他吃第一口面后,总会向老板喊道:“来两瓣大蒜!”他的气势让我想起武侠小说中主人公大声喊口诀,然后轻而易举地打败对手,让对手落荒而逃。显然,这碗打卤面就是他的对手。吃饱喝足后,大哥便开始与老板聊天。

老板是个话不多的人,大部分时间都在倾听大哥自言自语。他偶尔插上一句话,可能是说最近的天气如何,或者某个地方又堵车了,也许是提及新闻中哪个国家的领导人来我国会晤了。大多数时候,他们聊的都是一些家常事。

天色渐晚,大哥起身整理了衣裳,说道:“老板,结账。”这时老板适时地说:“15块,慢点走哈。”大哥熟练地掏出钱包,扔下钱转身就出门了。

有一次,天已经黑了,大哥可能因为心情不好,喝得有点多。他和老板并排坐着,说了不少事情。我这才得知,原来大哥三年前本是在南方打拼,曾经摆过摊、创过业,也上过班。日子慢慢变好,但他被朋友陷害,沉迷在赌博中,享受着一夜暴富的感觉。但我们都知道,赌博十赌九输。大哥说,在他最后一次把房子抵押在赌桌上,满眼通红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,那时的他像是个瘾君子,追求毒瘾般地看着赌桌。

在输得精光后,高利贷要他的一只手,但他的朋友替他求情,总算保住了手。然而,他告诉我们,这个朋友其实是和高利贷一伙的。高利贷没有要他的手,医院,他的胳膊险些因感染而保不住。幸好,是他的媳妇救了他。两人生活在一条破小巷里,第二年,他的媳妇得了红斑狼疮,肾脏也出了问题,大病一场。大哥一直照顾着媳妇,卖掉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。然而,下半年,他的媳妇因为没有钱买药而离开了人世。

大哥说,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,因为他觉得媳妇去了天堂,过上了好日子,他为她感到高兴。接下来的几次去面馆,我都没见到这位大哥。最后一次遇见他是在疫情爆发前,他进屋后跟我打了个招呼,还是点了三鲜打卤面加啤酒,还是要了两瓣蒜。他告诉老板,因为工作原因他要离开了。我明白他所说的“离开”意味着再也不会回来了,也就是最后一次在这家面馆吃面。

我看见老板愣了一下,说:“没事,我们有缘再见吧。”说完,老板又给他端来了一碟牛肉,一盘炒菜,还多加了些面。大哥说不用这样,但老板说没事,多吃点。大哥没有多说什么,吃完了饭菜,让老板结账。老板又露出了憨厚的表情。

这个故事的结局让人意想不到。大哥离开了,而老板对此并没有过于激动或伤感,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。这种隐晦而讽刺的笑话,让人捧腹大笑,同时也引发了人们对人生、命运的深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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